“我不该问。”方若婳。
她飞快地擦拭眼角,“没什么。”
方若婳他们相视沉默。
不知为何,方若婳竟想起方亡之前,方若婳他们常常这样无奈相对。命运莫测,经过了这么多年,方若婳他们居然又为了那个亡方的人相视无言。
但沉默有什么用?眼下每一分钟都重要。
方若婳:“想问你一句心里话,你可不可以给我老实的回答?”
方代玉瞅着方若婳,目光流动。“关于太子?”她反问。
方若婳意外于她猜得这样准,但既然猜中了,方若婳也不必否认。
“是。”
方代玉若有所思地微笑,“若婳,你真是一点没变……”
方若婳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你要问什么?”
“在你心目中,究竟如何看待太子?”方若婳盯着她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生怕漏过一个细微的神情。
“我过,太子人品不差,才华也很好。至尊立他做太子,不无缘由。”
她的回答的确和往时一模一样。她的眼里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方若婳一时也分辨不清自己是安心了,还是更加迷惑。
方若婳在沉思,接下来会如何,该如何,其实都是一片茫然。也许方若婳该回到闵博延那里去,但是不,留在这里方若婳会看得更加清楚。
如果最后的结果让方若婳伤心,那么,就算方若婳见证一段历史。
方代玉问:“你在想什么?你有什么打算?”
方若婳摇一下头,茫然地回答:“方若婳不知道。倪嘉平他们呢?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
“在至尊榻前侍疾,怕至尊万一有诏谕。”
闵星渊连话也不出,哪里来诏谕?
方若婳猛地一震,几乎跳起来。
对了,闵星渊连话也不出,哪里来诏谕?
以他现在的模样,连坐也坐不起,哪里能够捶着床发怒,再兴起改立太子的是非?
那么,历史又是怎样一回事?
方若婳飞快地转着脑子,心怦怦直跳。
方代玉一直看着方若婳,叫方若婳的名字,叫了两三声,方若婳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方若婳歉然,“你刚才是不是了什么?”
她笑笑,就仿佛她知道方若婳在想什么,“我刚才,闵锐达现在在外殿料理朝务。”
方若婳轻轻地“啊”了一声。那岂不是,如今闵星渊跟前只有倪嘉平和元岩两个人?
“是倪嘉平的意思?”
“不,”方代玉淡淡地,“是至尊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方若婳一时迷惑。闵星渊不出话来,不代表他是糊涂的,当他与群臣告别的时候,他的脑筋还十分清楚。
脑子里转各种念头,忽一眼,见方代玉支了下巴,定定地看方若婳,嘴角带着一丝含义莫名的浅笑。
方若婳回视她,用目光询问。
她放下手,“我在想,以前皇后独独那样喜欢你,也是有道理的。”语气带几分感叹。
这问题方若婳从来没明白过。“为什么?”方若婳也支了下巴看她。
“因为你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和这后宫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其实你更像绿荷。但是你和绿荷又不同,你没有那么锋芒毕露,你含蓄些,恰到好处。”
她能看出方若婳像绿荷,方若婳有些意外。
“皇后很讨厌绿荷。”方若婳。
“连你也这么觉得?”方代玉挑一挑眉梢。
“不是吗?”
“我觉得不是……”方代玉眼眸里忽然蒙上茫然,“我觉得,其实她羡慕绿荷……就算她当上了皇后,她也没法子像绿荷那样活……唉,我不清。”
但方若婳听明白了。如醍醐灌顶一般。
细想起来,也许,那是真的。佟佳皇后的个性,她所向往的,在绿荷上通通都看得到。但她还有诸多顾忌,受着身份的约束,她明明想要,却不得不蒙上一个面具,拐弯抹角地表达。绿荷却比她更肆无忌惮,在这后宫里,只有绿荷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女人。
她嫉妒绿荷,也许,是真的有一点。只是她自己也不曾觉察过。
所以她宠方若婳,像父母溺爱孩子,让孩子得到自己得不到的。穿了,是方若婳太幸运。
“有时候我想,其实像你这样的一个人,应该生在山野人家……不,我不是你不好,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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