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广看到她拿着那把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吓得面如土色,挣扎着就想要逃,可惜浑身发软的他根本无路可逃。
如今的他已经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无法动弹,最终只能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你……你说过,不杀我的!”
他是真慌了。
他就怕时珺一言不合直接一刀捅进自己的心脏。
但时珺用指腹刮了下刀刃,像是检查刀刃的锋利程度似的,平静无波地说:“你不能给我解惑,我留着你又有什么用,我又不需要养宠物。”
宠、宠物?!
时广瞪大了眼睛。
他在时珺眼里别说亲戚了,就是连个人都不能当了?!
“你……你……”
他死死盯着时珺,脸上的神情完全绷紧,看得出来他害怕不安到了极点。
偏偏这个时候时珺还说了一句:“三叔,代我向大伯还有四叔问好。”
话音刚落,时珺眼底的温度一寸寸地冷了下来。
瞬间,时广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在椅子上不停地蠕动挣扎,“不不不!不行,不行!你不能动我,不能!”
时珺手上的动作一顿,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俯视着他,“凭什么?”
时广看她就此停下,也顾不得其他,绞尽脑汁地想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我……我是你三叔……你这样做是……是……”
时珺看他结结巴巴的样子,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提醒他一番,“我连四叔都动过了,你算什么?”
“……”
时广原本想要说的大逆不道四个字硬生生地就被她这句话给重新塞回了喉咙里。
是啊,时珺根本没有心。
和她谈什么尊卑、亲情。
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时广一想到这里,心里那股慌乱感,和身体无法支配的困境让他一度陷入绝望之中。
怎么办?
难道真的就这么枉死?
那他和大哥存在境外银行里的钱怎么办?
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就这么全都化为烟云,就此放弃了吗?
不不不。
不行!
他已经失去了股份了,也已经失去了时家董事的身份,他绝对不能再失去那么多钱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就这么枉死!
眼看着时珺的耐性已经快耗尽,手里的刀孩子高高举起,像是下一秒随时可能会用那把冷锐的尖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他的身体里。
一想到那一幕,他心中一悸,心头的那根弦就此崩断。
他忙不迭地闭着眼,失控地大喊了一声,“我说,我说!”
时珺对此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
时家的那些人,都是孬种。
窝里横是最厉害的。
真遇到其他的,第一个就跪下求饶。
“那就说。”时珺淡淡地道。
这一句话就如同天籁一般,让时广只觉得胸口那口憋到爆炸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不过在看到那把高举的尖刀时,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你把刀拿远一点……”
时珺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这才将尖刀放到了身侧,“说。”
没了这把明晃晃的刀,时广这下终于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
还好,还好,总算从死亡线把自己给拉了回来。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衬衫竟然被冷汗给汗湿了。
一贴皮肤,那粘腻的冷意就此紧贴在了皮肤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其实、其实……对方到底是谁,我们也查了很久。就是几年前,大哥告诉我,他认识了一个专门搞金融投资的人,说是他能带领我们赚好多好多钱,但是得要借用一个公司做壳子,当时我就怀疑是不是有问题,但是大哥一口咬定说没问题,我们就把故丽给拿出来用了……”
他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大推没用的铺垫,时珺听得很是不耐,直接打断道:“我不要听这些,我要知道境外的人是谁。”
时广缩了缩脖子,摇头,“不知道。”
时珺眉头轻蹙,感觉这货大概是皮痒,又开始不老实了,无声地将尖刀拿了起来。
时广一看到那冒着森森寒气的刀,脸上立刻重新流露出了恐惧和骇然地表情,并且身体也开始挣扎,“我,我,我真不知道,当时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谁知道第一个次做完真的给了好多钱,后来我们去查,根本查不到,不仅查不到,我们还被发现了。那些人就来警告我们,说再有下一次就弄死我们。”
他喋喋不休的一个劲儿地说,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信息全都吐露出来,好换取自己的一条狗命。
站在那里的时珺不禁半眯起了眼眸,带着几分怀疑:“那你们这么多年,就一次都没有再查过?”
时广很是泄气地道:“这怎么可能,查肯定是查了,但是他们很保密,我们又不敢深入,所以都查不到什么,这么多年我们模模糊糊知道他们是F国。”
F国。
那边向来是乱的很。
据说背后一直有几个势力在插手,所以断断续续打了很多年,始终没有结束。
弄这些非法资金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时珺不相信以时凡森的能力只查到这些表面东西,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他没有说。
因此她继续问道:“还有呢?”
时广看了一眼她刚才拿着尖刀的手握住椅子的扶手,吓得心头一跳,连忙道:“就……就就……上一次我们给他们洗的时候,他们一批款项是从M国过去的,听说他们的目标好像是一个芯片数据之类的东西。”
芯片?
数据?
怎么感觉好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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