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着门做甚?鬼鬼祟祟!你说,你是不是贼?!”这男子说着就撸了袖子,要上手了。
薛云卉见他也就跟自己年岁相仿,个子不高,可健壮得紧,两眼瞪得跟牛蛋一样,真怕他上来就给自己一拳。她穿着一身男子衣裳,这事还真不好说。
她连忙指了一旁树下的面和油,“我真是来寻人的,你看那就是我的东西!”
男子将信将疑,斜眼看她,“说不定是刚偷来的……”
只他话还没说完,薛云卉身后的门便来了,两个妇人打扮的女子前后脚走了出来。
当头说话的妇人年纪大些,约莫二十五六岁,她身后跟了个红着眼眶的小妇人,小妇人疑惑地探头看了眼那叫宽子的男子,轻声喊他,“宽子哥。”
“哎,燕子妹子。”宽子立马回了她。
他这边话音一落,那年长的妇人便问道:“咦?宽子?这是谁,你们干嘛呢?”
宽子听了,连忙道:“俏姐,这人我不知从哪来的,刚才我……路过,她正趴门上往里看呢!又面生又偷偷摸摸的,咱们可不能随便放他走了!”
薛云卉被他说得,就差贼眉鼠眼了,不由翻了个白眼,“这位小哥哪只眼睛看见我偷偷摸摸了?我都说了,是来寻人的,要寻得人家关着门呢,我正想过来问问的!”
她说着,又指她的面和油,“那是我准备送人的东西!”
那宽子却不管她解释,皱着眉头道:“看看这说话,男不男女不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薛云卉闻言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她方才一急,说话便没怎么沉着腔,倒把这个把柄落他手上了。
她“哼”了一声,怼他道:“我不男不女?你这一身的气,还不阴不阳嘞!”
话音一落,谁知那宽子并两妇人都睁大了眼看她。
薛云卉一怔。
怎么?说错话了?
那唤作俏姐的妇人笑了出来,看着薛云卉道:“你到眼尖,他是咱们义庄的小伙计,人家都叫他‘棺材子’,可不就是不阴不阳?”
薛云卉没想到她随便瞟了一眼,便说出的话,竟说了个全对,当先也笑了。
她趁着这气氛稍有化解,连忙同那俏姐道:“我真是来寻人的,你们别误会。”
俏姐“嗯”了一声,问:“你来寻谁家,说来我们听听?”
“可不就是这边那刘家?他家怎地没人?不在这住了?”
她说着话,三人又睁眼瞧她。
俏姐又问:“你寻刘家哪个?”
“刘洪康刘秀才。”
“你是他什么人呀?我怎么没见过你?”俏姐走上前一步,打量薛云卉。
“嘿!”宽子突然出了声,“俏姐就是康哥的亲姐姐,她都不认识你,你还说你来寻人!你说,你是不是闯空门的?!”
薛云卉看看这俏姐,又看看他,忽然笑了。
“还真不是。我姓薛,从涿州来,姐姐没见过我,我却是听过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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